喜歡Demna的人,從來不是愛他的完美,這似乎也不是他透過作品想要追求的,甚至可以說,是故意不完美。在巴黎世家24秋冬大秀前,Demna搶先公布了2段錄音,在裡面他說:
正如你所知,我喜歡透過我的作品質疑對我而言重要的事物,最近我一直在思考的一些問題是:什麼是奢侈?時尚是什麼,它為什麼重要?我為誰做這些事情?時尚足夠嗎?在一個充斥著內容的過度飽和的世界裡,真的有什麼是足夠的嗎?重要的部分並不一定是找到答案,而是質疑的過程本身。
奢侈品,根據定義,是某種稀缺性,是並非永恆能取得之物。而現在看來,似乎真正稀缺和有限的,實際上是創意本身。我相信創意已悄悄成為一種新的奢侈形式。
作為開場前2個造型的重點,Demna以源自於Cristóbal Balenciaga靈感的「臀墊」設計結構連身裙,他將肩墊縫至臀部。而這時的背景,還是平靜的荒漠、草原、沙地......。
這季2024秋冬秀場位於榮軍院,Demna帶著大家瞬間移動,又像是被丟在一個所有資訊被重新解構、複製、編輯的白盒子裡,而一開始賓客進場時,並沒有意識到那是一個360被被螢幕包圍的空間中開始,神遊 冰島、沙漠、 大草原 、從狂熱的大城市夜生活,內容逐漸由現實轉向虛擬。
在這些快速切換的數位影像中,你只能跟著敘事的時間軸線前進,不斷轉換服裝主題和構成,觀者在這場15分鐘的秀中,彷彿進入他的matrix。秀場音樂同樣由BFRND 創作,強烈重拍搭配迷幻旋律,原始音樂與合成音效相互交織。
這次Balenciaga繼加州早秋系列與加州最潮超市Erewhon 聯名合作(推出皮革和紙材手提袋、針織服裝、運動帽與圍裙),這次則找來電商eBay合作,幾款eBay Tee、連帽外套、長版毛衣陸續出現後,設計也漸漸轉為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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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陣容逐漸進入實驗領域,你會發現:將褲子改造成寬肩上衣,上下顛倒反穿;解構背包重新配置為迷你裙;或者穿一個健身背包,或者閒置的袖子、褲管 ——它們只是裝飾。
值得關注的單品之一,是解放雙手的手機掛件——組裝於粗手鐲上的手機保護殼,堪稱本季最吸睛的配件之一。
由多種衣櫥必備單品升級再造而成的吊帶連身裙。新款套裝。多功能性連帽拉鍊夾克, 配套長褲。 BALENCIAGA 防塵套、雙肩包與尼龍健身包,通過升級再造被設計為上衣、半身裙及 連身裙。層疊錯視效果;逼真蕾絲印花的長筒襪。
而在秀場筆記裡,一件有趣的事被提起——「1 分鐘速成設計」,舉例:多件成衣經改造縫合,再造升級成為一件全新造型單品,例如:3 件連帽衫再造,升級成一條連身裙,位於最底部的連帽衫經過倒轉,將衣袖巧妙地變為美人魚尾式裙擺 (也是對 BALENCIAGA 經典泡泡裙的嶄新詮釋),甚至用膠帶纏繞綁出一件新衣(這幾款都會附加一件透明膠帶讓購買者DIY 自由發揮創意)。
據說這個來自工作室中既有的 1 分鐘速成設計跳戰賽,在追求創意的過程中,沒有任何規則需要存在,純粹是一場有趣的實驗。從Vetements能看出對Demna而言翻玩解構之必然,甚至可以說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然而他對不完美的挑戰極端破框,可能都沒有人像Demna這樣來得直接。
又如壓軸造型:由多件內衣升級再造成為一件禮服(內衣都是全新請放心),而一件禮服使用75件內衣製成。
在秀前的 2則概念錄音中,他把奢侈品定義為某種稀缺性,而對現在的Demna來說,真正稀缺和有限的,實際上就是創意本身,「我相信創意已悄悄成為一種新的奢侈形式。」每一個解構的look 與我們習以為常的服裝現實之間,出現創意的扭曲之隙,這有點像是駭客任務或全面啟動,因為多重視角與多重理解,而讓Demna產生了這種「扭曲現實的能力」,並解透過不斷質疑,那才是她結晶創意並實踐的必經之路。
「我希望這場時裝秀能夠代表巴黎時裝學院作為一個基於創意價值的品牌,將過去和未來之間建立起一個聯繫。它始於直接受到Cristóbal的傳承啟發的輪廓和主題,然後進一步演變成對構成我作品集的想法的實驗:重新思考美的概念、鑄造出一個立即可識別的風格,以及考慮身體如何與服裝互動。」——Demna